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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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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毒

“是的啊,很漂亮的煙花。”文乃看著電視的屏幕,眼裏是無限的溫柔。

當慶河晚上打電話給自己讓自己一定要看電視的時候,她就有一種莫名的期待,直到第一朵煙火子啊空中炸開,直到那漂亮的漫天花火層層疊疊的在天空中綻放。

“生日快樂,”電話那頭的男人這麽說道,輕輕的,柔和的,就像是一只蝴蝶撲閃著翅膀停在了自己的心頭上。

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幸福的。

自己收到過各種生日禮物,房子,車子,奢侈品,但是那些東西越堆越多,只是占了地方和空間,慢慢的被遺忘,落滿灰塵。

那些東西本質上是冷冰冰的,讓自己感受不到溫度。生日是一個簡單而充滿意義的日子,但是卻被形式和金錢綁架了,離它的本質越來越遠。

但是這個電話裏卻沒有其他的涵義,只有一句,“生日快樂。”

文乃在那麽一瞬間忽然篤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如果是值得的人,那麽就一定不要錯過。

熟悉這家煙花公司的人,或者是經常看煙火祭的人都會知道,最後的那枚煙火一定是他們家的A級王炸,絢爛之後,就是安靜的落幕。

現場的人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要結束的時候了,而且在最後的王炸出來之前一樣的會有儀式感的半分鐘的暫停,就好像是在等天空之中的白色煙塵落盡,為它騰出來最幹凈的場地一樣。

“哈,今天可是真的不虛此行啊!”

“真的呢,就是以後也不會有哪個議員肯這麽大手筆請我們看煙火了。”

“是啊,那你就只能祈禱我們以後還能遇到松下議員這樣不安常理出牌,總是給我們驚喜的議員吧!”

“那你說,今晚會不會還有我們沒有意料到的驚喜呢?”野原看著天空,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今天給我們的驚喜已經差不多了。”一個男人接話道。“剩下的,應該就是給執政黨的驚嚇,和給在野黨的驚喜了吧!”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忽然一連串巨大的響聲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團團銀白色的光球搖曳著長長的流火的尾巴升上半空,連成了一排。

頓時照的四周宛如白晝。

眾人驚呼著這壯觀的景象,那猶如一條銀白的色的龍騰於中天,俯視著大地。

艦船上的A先生被忽然的亮光嚇到,只是搖了搖多嘴的腦袋,不是這個,雖然看起來很有氣勢,但是依舊能量級較低,不可能是那個用來擊殺Z先生的秘密武器。

龍在天空中盤旋著,發著耀眼的光芒,直到火光漸漸的如流星般逝去,最終黑夜歸於寧靜。

在場所有的人都像是做了一場絢爛的繽紛的美夢,而夢終將醒來。當人對於其他人來說,是一場荒謬而華麗的夢境的結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隨著光線的暗淡下去,執政黨將迎來最深和最長的黑夜。

而在野黨早就在黑暗中磨好了最鋒利的刀,對準了他們的咽喉。

此刻鳩山的辦公室裏已經被濃重的仿佛是深海一樣的巨大壓力所圍繞,宮澤感覺每一口呼吸似乎都是一種奢侈。而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因為誰也不想成為那個打破這最後的壓抑和寧靜,去面對那將要到來的絕望的第一個人。

遠山成間比鳩山的感覺好不到哪裏去,他現在開始有些懷疑自己這幾天是不是著了魔,竟然成為了這處鬧劇的背後推動者,又或者自己看錯了人,那個自己的前秘書,看起來是個老謀深算的小狐貍,其實是個長得像是狐貍的豬?

不然現在要怎麽解釋。

W女士也在山的另一邊靜靜的看著,這個可能的合作者到目前為止只是展示了他制造噱頭和話題的能力,還沒有看到有什麽有說服力的東西。那個武器是不是只是一個噱頭而已?

關註著現場的這些人裏,只有文乃依舊靜靜的守著電視,其他家的媒體已經開始做總結性的現場結尾說辭。

“這是一場很棒的煙火的落幕,同樣的,我們能夠預見到,這也是執政黨的落幕的開始。”

但是賓田集團旗下媒體的鏡頭依舊對準著那片暗淡下來的天空,沒有絲毫的移動,那片寧靜和黑暗裏似乎正在孕育著什麽,寧靜但是蠢蠢欲動。

忽然,一道熾白的巨大的光柱拔地而起,眾人被籠罩在了熱烈的耀眼的白茫之中。那種如同置身神光之下的震驚和肅然,讓一群人頃刻間從震驚變成了恐懼和虔誠。

那是對於壓倒性的神力的虔誠和靈魂的恐懼。

一道光柱接著一道光柱,就像是神靈的偉岸宮殿的立柱,一根接一根的排向遠方,照亮了蒼穹也照亮了兩邊的群山。

A先生的艦艇發生了猛烈的激蕩,就像是被卷進了宇宙的按能量漩渦一樣,他一邊穩住方向,一邊飛快的啟動應急能量防護罩。

並且毫不猶豫的沖著沒有光柱的區域飛快的逃離。

W女士暗自吃驚,Z先生死於這種能量級別的能量炮也不算是意外,只是這個星球竟然真的存在高等級的武器,這件事是令她始料未及的。

看來自己的計劃要立刻開始實行,不然等到對方反應過來,一切就都遲了。

讓然最驚訝是電視機前的在野黨的武田,和執政黨的反叛者村正,他們剛剛臉上的得勝的喜悅還沒有消散,就僵硬在了臉上。

說不清楚是震驚更多還是憤怒更多。但是當滿屏的聖光的一樣的光柱拔地而起的瞬間,他們就知道自己輸了。

再多了質疑聲也是徒勞,因為這種程度的光和熱,這種照亮一切又似乎要燃燒一切的聲勢和場面,已經證明了執政黨確實擁有這份可怕的力量。

最高興的是文乃,她知道她認準的人沒有錯,那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跡的男人。

第二天,各個電視臺的新聞劈天蓋地,各種震驚,各種感嘆號,一瞬間,慶河成了一個超越了所有明星的存在。

不過慶河並沒有趁機在媒體面前露臉,反而低調了隱藏了自己的日程。

執政黨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而這個世界也是。

因為A先生和W女士在一個問題上達成了共識,那就是必須要快速的找到這個星球的秩序之核,因為有更加可怕的力量正在慢慢幹涉這個星球,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再等待。

於是一個很激進的計劃開始進行。

這天的夜裏,W女士在一個高塔的塔頂,打開了一個裝著濃稠的黑色煙霧的瓶子的瓶塞,黑霧像是有意識一樣的湧出,然後隨風散開。

睡夢中的人們那一夜似乎聽到了野獸的嚎叫,只是這個野獸的聲音似乎是從自己的內心傳出。

第二天,清晨。空氣裏是說不出的壓抑,道路上沒有了以往晨練的人。

只有一個每天送牛奶的身影。

那人弓著身子,推著一輛灰不溜秋的自行車,就像是上了發條的中古玩具一樣,慢悠悠的在這個破敗的街道上,走走停停。

他拿著空的牛奶瓶往已經生銹的奶箱裏投放著。

三個不良少年盯著他已經很久了,他們覺得這個老家夥應該有些零錢可以借用一下。

於是在一個沒有人的轉角,幾個人攔住了自行車,然後搶走了老人的錢夾。

真是晦氣,原來是個啞巴,黃毛把男人踹翻在地。

自行車也隨著噗的一聲倒在地上,聲音和此刻燥熱無風的空氣一樣的沈悶。

男人像是木頭一般眼神空洞而冷漠,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好像摔倒的不是自己,自行車也不是自己的自行車。

另外一個穿牛仔褲的小混混一腳把破自行車後座馱著的木箱整個掀翻。

隨著稀裏嘩啦玻璃碎裂的聲音,裏面的牛奶流了滿地。

“媽的,除了這些破爛,什麽都沒有。

連100元都沒有!”

牛仔褲不甘心的上前搜著地上男人的身體,嫌棄的翻找他的口袋,仍舊一無所獲。

“臥槽!真的是一個鋼镚都沒有。真倒黴!”一無所獲後氣急敗壞的朝男人身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男人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沈默的就像是一個壞掉的老舊玩具,而這種沈默在兩個青春期的少年眼裏,又像是無聲的嘲諷和挑釁。

“嘿,我說,要不我們試試他什麽時候才會發出聲音?”黃毛忽然咧嘴一笑。既然拿不到錢,那不如找點樂子。

“只是在這裏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

幾人推搡著老人,很快地到了一個偏僻的空地。附近的小區早就荒廢,剩下的幾家人也是老人,而且離這裏也有幾百米。

“怎麽試?”牛仔褲還有些不明白。

黃毛沒說話,只是轉身朝一旁的舊房子裏走去,那裏有一間倉庫,雖然荒廢了,但是裏面的雜物都沒有帶走。

片刻後,夕陽下黃毛手裏多了一根舊的棒球棍。

“用這個。”黃毛笑了笑,然後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到,“山本你不會不敢吧,不過是一個流浪漢,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我有——有什麽害怕的?”牛仔褲尾音有些發顫,但是這種緊張很快就被一種莫名的激動給沖淡。

夕陽橘色的晚霞照在兩人身上,帶著浮躁的熱氣,烏鴉從身旁的屋頂飛過,嘶啞而淒厲的叫著。

男人依舊躺在地上,眼睛茫然的睜著,像是知道要發生什麽,在安靜的等待著。

球棒被高高的舉起,“砰!”硬物撞擊骨骼的聲音響起,“砰!”一下,“砰!”又一下……

就像男人之前推著車經過的腳步一樣,沒有停下,機械,麻木而冷硬。

“切,就這麽幾下就不動了?”地上紅色的液體緩緩的流淌著,因為是在背陰處,所以顏色偏暗,像是融化的巧克力醬一樣。

黃毛的眼睛裏沒有絲毫害怕,而是帶著些嘲諷的失望。

“你去看看他死了嗎?”他朝著身後的牛仔褲吩咐道。

“我——我——”山本看到男人一動不動,胸腹間也沒有了起伏之後還是忍不住感到了害怕。

“果然是個膽小鬼。”黃毛自己走上前,向男人的鼻子下方伸出手指。

一、二、三、四……

果然沒有了氣息,原來這種事也不過如此。

看著男人像是破舊的大玩具一樣攤在地上,醜陋的姿態讓人想笑。

而且對方只是個流浪漢,還是個智障,沒有人會在意的。

只是沒想到整個過程會這麽無聊。

“咦——?山本君——!!!!眼——!!”就在黃毛要收回手指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牛仔褲的驚叫。

他扭過頭看到那個膽小鬼一臉驚恐的往後退著,像是看到了什麽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又怎麽了!信不信你再大驚小怪,我一會就收拾你!”黃毛有些不耐煩,這個小弟真是膽小又懦弱,根本不頂用。

但是牛仔褲依舊魔怔了一樣伸手指著自己的身後屍體的方向。

身後毫無動靜,黃毛放在男人鼻子下的手指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氣息的波動。

“有什麽好怕的,還能詐屍了不成?”嗤笑著小弟的不中用,黃毛悠然的回身,然後他就對上了一雙圓睜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裏依舊沒有光彩,只是漠然的睜著,黑色略渾濁的瞳孔裏映出自己因為驚訝而有些呆住的臉。

傳說中的死不瞑目?

“媽的,死了倒是比活著的時候還更有些精神。”黃毛起身回頭往一旁走了兩步,就要拿起身邊那沾著血的棒球棍。

只是忽然四周忽然一下子暗了下來,就像是深夜密閉的房間裏關閉了唯一的那盞燈。

而緩過神來的黃毛發現更詭異的是,四周沒有了一絲絲的響動,沒有了吱吱個不停的蟬叫聲,沒有了烏鴉的破鑼一樣的聒噪。

“西條!”黃毛喊了一聲,聲音似乎發出了,但是又好像是被自己吞在了嗓子眼裏。

總之連膽小鬼西條的動靜也沒了,他那種膽量,是不會不發出聲叫喊聲的。

他忽然有些害怕,鬼使神差的他猛然轉身,看向記憶裏男人屍體躺著的方向。

一片漆黑裏只看見有一雙瘆人的白色眼球漂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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